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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瑾

怀瑾

 

逐炎

补档*


(一)

曾经没有办法让日轮刀变色的炼狱家的末子,炼狱千寿郎,如今已是柱了。

自从炼狱杏寿郎与猗窝座大战失去战力后,千寿郎又重新拿起了原本近乎放弃的刀。他一度没有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办法让日轮刀变色:明明炎之呼吸的一招一式都已被自己牢记心中。炎之呼吸的招式动作早就烂熟于心,掌心的茧不薄于任何一名武士,最终选拔的山上的鬼也斩过好几只,但是他握在手里的日轮刀却依旧是冷冷的、毫无变化的。

性情大变的父亲,炼狱槙寿郎,对此表现出的是嫌恶。在千寿郎眼里,那样高大的、爱笑的杏寿郎,总是会为他挡在醉酒后的暴戾的父亲面前,大声喝止即将落到身上的手或者脚:

“父亲!”

而千寿郎呢,跪坐在杏寿郎身后,缩作小小的一团,脸埋在两条纤细的胳膊之间,泪濡湿了衣袖和裤子,黏黏糊糊地贴在脸上。他没有勇气抬头去看他的父亲,更没有勇气抬头去看保护自己的兄长。既是害怕,也是自责。

这时候槙寿郎会无言,会沉默,眉头紧锁地盯着杏寿郎那张和年轻的自己极像的脸,缓缓地收回已经伸出的手或脚,转身,用力地踩下每一步离开,关上门时弄出巨响。每一下脚步声都会吓得千寿郎一抖,直至关门声炸响又落下,他才会松下紧绷的神经,从喉咙里发出他忍耐了很久的呜咽。

“父亲醉了。”

杏寿郎温暖的、粗糙的手掌又落在千寿郎的头发上了,接着的是他胸口黑色的队服,带着他的体温和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。杏寿郎把千寿郎整个人揽在了怀里,断绝了千寿郎除了他以外的世界。千寿郎犹如抓住了什么救赎,死命揪住兄长胸口的衣服。他在哭,却不愿意号啕大哭,生怕父亲听见再惹不快。他把脸埋在兄长的怀里,抓住难得任性的机会不停的抽泣。

千寿郎曾经认为兄长可以保护他一辈子。

他全身心地相信兄长、依赖兄长。

而那一战后,兄长躺在被褥里,睡得很熟、很平静,左眼的眼眶凹陷下去,那条伤疤狰狞地趴在他的眼上,原本饱满红润的脸颊现在看起来是苍白的,颧骨高隆的。千寿郎知道,厚厚的棉被下,兄长的腹部上有一个大洞,差点夺去他兄长性命的大洞。现在的兄长,脆弱到哪怕是年幼的鬼袭来也无能反抗了。

曾经在自己眼里如烈焰一般强大、一般温暖的兄长,如今像是一撮小小的火苗,在自己的黑夜一点一点地跳动,会因为任何一丝细小的风摆动,甚至消逝。千寿郎像过去一样跪坐在熟睡的杏寿郎身边,看着他眼周因疲惫产生的暗色和细纹,强烈地意识到:

他的炎柱在陨落。

名为「炼狱杏寿郎」的烈焰被削弱了。

“今后只要走那条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就好。”

这是杏寿郎清醒之后,和千寿郎说的第一句话。

挥刀、挥刀、挥刀,成了千寿郎在很长时间只想做只愿做的事情。他又一次从最终选拔中幸存,在那座被紫藤花围绕的山上斩杀了数十只鬼,四肢健全地回到兄长身边。日轮刀的变色成了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,是和杏寿郎一样的、是炼狱家世代相传的、火焰一般的颜色。

钢铁冢先生为千寿郎打造的日轮刀的刀锷上,跳跃着和杏寿郎极其相似的火焰。

真正进入鬼杀队,斩杀恶鬼,从癸晋升到柱,对于千寿郎来说,不过是再正常的事情了。炼狱一族,几乎世世代代都参与在鬼杀队之中,千寿郎的加入,对于大部分队员来说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。金黄色的头发,赤红色的刀刃,火焰一般的刀锷,下摆不规整的披风,是历代鬼杀队都不曾缺乏的。与鬼屋辻无惨一战后,队里多是新鲜血液,不认得过去的炎柱。唯有曾经见过自己最狼狈的样子的日柱,灶门炭治郎,无数次开玩笑和自己说:

“千寿郎,你真的长得很像你哥哥。”

千寿郎会站在原地,很腼腆地笑,无意识地握住那个比兄长的小一圈的火焰状刀锷。

“炼狱家的后代,多数都是这样的。”


(二)

在家中空荡荡的院子里等待炎柱归家的人,从孱弱的、爱哭的炼狱千寿郎,换做了独眼的、一身白衣的炼狱杏寿郎。

院子很大,最显眼的仍是那棵需要两人合抱才能围住的树。它与杏寿郎同岁,是杏寿郎出生那年,初为人父意气风发的炎柱炼狱槙寿郎亲手栽下的。杏寿郎眯着眼睛盯着这棵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树,看着枯黄的落叶摇摇晃晃地从树上下坠。落叶像极了炼狱家的发色,由末端深褐色一点点向上变作金黄,如日光一般的金黄。

千寿郎常在这棵树下。

杏寿郎忽然想到。先是少年时在树下,父亲拿着他自己的日轮刀详细地耐心地讲解日之呼吸的一招一式,小小的千寿郎还没法拿起真刀,只好举着一把父亲为他特制的小竹刀跟在一旁。虽还不能真正的开始学习剑术,但是小千寿郎的兴趣不减。杏寿郎每每学会一式,可以在院中漂亮的使出时,小千寿郎的眼睛会被点亮的,亮晶晶地盯着他的兄长。他像模像样地舞者小竹刀,仰起头冲杏寿郎笑,奶声奶气地说:“兄长好厉害!”

杏寿郎忍不住笑。

好可爱啊,千寿郎。

后是杏寿郎当上柱了,只有极少的时间在家中停留。他常常是天蒙蒙亮才执行完任务赶回家中,一进家门就能看见与自己身高只相差一个头的千寿郎站在树下,起初是拿着一把真刀,认真地练习剑术;再接着是拿着一把再常见不过的扫把,日复一日地把树下的落叶拢做一座小山。在杏寿郎眼里,千寿郎还是那样小,那样瘦弱,站在偌大的院子里更为明显。他转过头,像小时候那样冲杏寿郎笑,眼睛亮晶晶的。

千寿郎是火,在寒夜里不大但是明亮的火,像他亮晶晶的眼睛一样。

杏寿郎想护着这火。

千寿郎、他的胞弟千寿郎,从出生起就是一个温柔、细心的人。杏寿郎不知道多少次见过在长廊上等自己等到睡着的、如同婴儿一般把自己蜷缩起来的千寿郎,尽管睡得迷迷糊糊,仍旧还是要说一句:“兄长欢迎回家”。他刚刚加入鬼杀队的时候,经常一身伤的回家。那样小的千寿郎,从很早就开始会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帮他上药,一点一点地清理伤口,眉头锁着,略翘的鼻尖上全是冷汗,似乎疼的是自己。杏寿郎其实并不在意这么小的伤势,却从不戳破胞弟的行为,甚至一直装睡到千寿郎离开。还在第二天千寿郎问起睡得好不好时,大声地告诉神情里透着担忧的千寿郎:“睡得超好!”这时候,千寿郎的眉头才会舒展开来,像儿时那样仰起头来冲他笑,眼睛仍是亮晶晶的。

这样的千寿郎应该会成为很棒的炎柱,杏寿郎不止一次这么想。

“今后只要走那条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就好。”

杏寿郎拉着跪坐在自己身边的千寿郎的手,无言许久,只说了这么一句话。尽管很想见到能够漂亮地使用炎之呼吸的千寿郎,但是盯着日轮刀落泪的千寿郎…他不愿意看见第二次。

他的火,差一点点就熄灭了。

像火一样的炎之呼吸,几乎浇灭了他的火。

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,杏寿郎每日都是被千寿郎的刀划破空气的声音吵醒。在破晓的金黄色阳光下千寿郎,半束的黄发因他的动作而飞舞,曾经挂满泪的脸上全是汗。阳光给千寿郎的侧脸镀了一层看起来毛茸茸的金色光圈,像他蓬起的头发一样。儿童的翘鼻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笔挺,被汗打湿的衣服贴在他的身上。少年千寿郎的身材纤细,但已初现漂亮的肌肉线条。大伤未愈的杏寿郎的爱好之一,就是坐在千寿郎日日夜夜等他的长廊上,看着千寿郎练习炎之呼吸。

前来拜访的武士无数次夸赞千寿郎有历代炎柱的风姿,杏寿郎总是大笑几声之后否认。在他眼里看来,父亲的炎之呼吸是傲气的易爆的,自己的是过于粗糙和鲁莽,唯独千寿郎,就连他的火焰都是柔和的细腻的。哪怕在炼狱一族的历史上,这样的人物也是少有的。

“千寿郎的炎之呼吸,是父亲与我不能拥有的。”

千寿郎成为柱,是杏寿郎最有把握的事情之一,当然千寿郎也永远不会让他失望。

他全身心地相信着他的胞弟,他的火,他在孤立无援的青年时期的火。母亲的早逝和父亲的性情大变,一心踏入鬼杀队的杏寿郎是巨大的打击。他之所以能保持如此开朗爱笑,不外露一丝一毫地胆怯与不安,全是因为千寿郎,这个眼睛亮晶晶的千寿郎。千寿郎会尽他可能在杏寿郎回家的马上跑出来迎接,安抚缓解喜怒无常的父亲,炼狱家的大小事务基本也经他手处理得井井有条,不曾抱怨过一言一语,问起也是说不辛苦。说到底,他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而已。

千寿郎只需要他的兄长杏寿郎能够回家。

杏寿郎被他的胞弟需要着,他也需要他的胞弟。

过去如此,现在如此,未来如此。

所以杏寿郎会坐在长廊上等千寿郎,开始做千寿郎在与恶鬼的战斗中殒命的噩梦,平日里见到回家千寿郎身上带伤也忍不住打断两人的话题一阵询问,他体会到了小小的千寿郎睡觉时为什么会如婴儿一般蜷缩:千寿郎总是在害怕,总是在担忧。他小小的千寿郎,既勇敢又脆弱。如今全变了,千寿郎在外奔波,而他,在父亲逝世后独自一人守着偌大的炼狱家,成了另一个「千寿郎」。

“兄长——我回来了——”

千寿郎忽然出现在门口,身高已比杏寿郎高上一些,他又是在冲着杏寿郎笑,眼睛亮晶晶的。

好可爱啊,千寿郎。

怀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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